第(1/3)页 “这可如何是好······” “这,可如何是好啊?!” 梁都,睢阳,梁王宫。 王榻前,梁王刘武焦急地来回踱步,不时又说上一声:这,可如何是好。 而在王榻不远处,却并不见羊胜、公孙诡二人的身影,只有内史韩安国一人,满是哀愁的站在那里。 就这么傻站着原地,看着刘武焦急踱步好一会儿,韩安国才满带着愁苦,稍上前一步。 “我听说,公孙诡、羊胜二人,是被大王藏在了宫中?” 韩安国话音未落,便见刘武烦躁的摆摆手,语调也愈发焦躁了起来。 “都到这个时候了,内史就不要拿这些小事,来烦扰寡人了!” “寡人现在,实在没工夫和内史说这些!” 此言即出,韩安国当即心中有数,望向刘武的目光,也愈发带上了一抹悲壮。 而在王榻前,被韩安国用这哀苦的目光直勾勾盯着,刘武也终是烦闷的坐回了王榻上,又莫名拍了一下大腿。 “唉!” “这,可如何是好?!” 又一声重复的‘这可如何是好’,却只让韩安国哀痛的低下头; 就连跟随于韩安国身后,晚片刻走入殿内的梁国相轩丘豹,也不由一阵唉声叹气起来。 而这,都是因为过去这几日,发生在梁国,以及自梁国到长安沿途上的一件事······ “长安发生的事,有许多人被生擒。” “长安朝堂派出了很多使者,不断在长安至梁国的路上来往,反复查验来往的路人。” “过去短短七日之内,更是有足足十批长安朝堂的使者,来到了睢阳城内;自臣以下,凡是梁国的官员,都被这些使者反复询问、调查。” “——当下,整个梁国境内,都是长安派出的采风御史,在搜查羊胜、公孙诡二人。” “都到了这个地步,大王,难道还要包庇那二人吗······” 唉声叹气的道出一语,见梁王刘武脸上仍没有丝毫动摇,梁国相轩丘豹,终也只得苦叹着低下头去。 如今的状况,已然糟糕到了极点。 就如轩丘豹方才所言:长安发生的刺杀事件,已经让长安朝堂的注意力,全然集中在了梁国上下! 派遣刺客前往长安的羊胜、公孙诡二人,更是已经被朝堂明令缉拿; 除了梁王刘武本人之外,梁国上上下下上百万人,都已是无一例外的被长安朝堂视作‘嫌疑人’······ 在这样的情况下,知道事实真相的轩丘豹、韩安国二人,一个作为国相,一个作为内史,却实在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 尤其是在道出方才那番话,却仍旧没能打动梁王刘武之后,梁国相轩丘豹,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。 ——诸侯王犯罪,王相,是有无法逃脱的责任的······ 大多数时候,诸侯王犯下的错,甚至反而需要王相,来承担主要责任! 毕竟宗亲诸侯,还顶着个‘刘姓’作为免死金牌,做错了事,也总能辩解一句:轻狂无知。 但王相却根本无法逃脱没有劝阻、规劝君上的责任,往往只能替自己的君主,背下一口又一口黑锅······ “唉······” “大王执迷不悟,老夫,已经是没有办法了······” “还请内史,再劝劝大王吧······” 摇头苦叹着回过身,背对着王榻前的梁王刘武,走到韩安国身侧,轻声丢下这么一句话,梁国相轩丘豹,便心如死灰的离开了王宫。 也就是在轩丘豹离开的同一时间,悲痛欲绝的内史韩安国,终是‘噗通’一声跪倒在地。 但在跪倒之后,韩安国并没有如刘武所预料的那样,声泪俱下的开口言劝。 而只是匍匐着身,将额头轻轻靠在地板上,吸溜吸溜的啜泣了起来······ “内史这是做什么?” “内史,又何必这样呢······” 略有些无措的发出一问,再满是愁苦的感叹一番,梁王刘武便长呼一口气,眨眼的功夫,竟也红了眼眶。 “相国劝寡人,是因为寡人的罪过,会连累相国受到责罚。” “内史,又何必再劝寡人呢?” “——就算寡人受到责罚,内史,也绝不会被寡人连累啊······” “既然不会被连累,内史这,又是何苦呢?” 已带上些许哭腔的话语声,却并没有让韩安国从地上抬起身。 只仍跪地匍匐,低声啜泣道:“臣听说,主上受到耻辱,臣下就是该死的罪过;” “大王没有好的臣下,所以才导致事态,紊乱到了如今这个这种地步。” “现在既然抓不到羊胜、公孙诡,无法替大王洗脱罪名,就请让臣向大王辞别,并赐臣自杀······” 哀痛的语调,肝肠寸断的哭泣声,也总算是让梁王刘武稍有些动容。 垂泪起身,对一旁的宫人招了招手,便将韩安国请到了王榻前。 “寡人对内史,并没有给予应有的礼待,甚至再三拒绝内史的建议,让内史颜面扫地。” “但内史却并没有因此,而对寡人心怀怨怼;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