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那南朝官员也只好陪着笑,“殿下,真不是我朝大人有意怠慢,他是确有要事!” 景王身后的北梁敌烈麻都司也就是礼部官员当即怒斥,“他奉旨而来,还有比两国邦交更大的事情吗!” 话音刚落,一个身影快步从中走出,他穿着紫袍,带着官帽,来到北梁众人面前,“对不住对不住。本官方才正在写字,一时忘我,差点误了正事。” 他看着薛绎,搓着手,“这位想必就是大梁景王殿下吧!本官本以为镇南王世子已经是不凡,没想到还能见到景王殿下这样的皇子,大梁陛下真是太客气了!” 景王和身后众人也都懵了,这么恭敬的吗? 但是,这搓手的架势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啊! “来来来,诸位里面请。” 一起走进正堂,白云边指着堂中还未撤下的笔墨纸砚,“景王殿下您看,本官真没骗你,这墨都还没干呢!” 景王瞥了一眼,“贵使这是在作诗?” 白云边连连点头,像是忽然记起般一拍脑袋,“对啊,素闻景王殿下雅好诗书,替在下指点一二?” 景王想着借机打压一下对方也是不错的,便矜持地迈着步子,来到桌前,目光投向案几之上的墨字,登时面色一变。 【月黑雁飞高,胡王夜遁逃。立将轻骑逐,大雪满弓刀。】 白云边一脸笑容,“景王殿下,您觉得这首诗,这幅字如何?” 景王抬头看着白云边,脸色一沉,“两国和谈,你上来就行此挑衅羞辱之事!是何道理!” 白云边一脸无辜,“这不都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吗?本官说一下事实怎么能算羞辱呢?你看当初镇南王世子到中京,本官说他爹被姜玉虎撵得到处乱跑,人家也没说是羞辱啊?” 景王高傲的神色中带着被挑衅的怒意,一甩袖子冷冷道:“你若是这个态度,那也不用谈了!” 白云边闻言却压根没半分害怕,懒洋洋地朝椅子上一坐,“不谈就不谈了,你走出这个房门,就别想再见到我!你走一个试试?” 景王的脚步登时顿住,迟疑在原地。 看着北梁众人尴尬的模样,白云边重新站起,笑着道:“这就对了嘛,咱们有事说事嘛!殿下又不受宠,这任性而为,万一坏了大事,惹了贵国陛下生气,那可怎生是好?” 跟在景王身后的北梁礼部官员当即反驳,“胡说!景王殿下乃是陛下爱子,此番才得以交托重任,恐怕这位大人是推己及人,以为谁都像贵国和你一样了吧?” 没曾想白云边却很正经地嗯了一声,“这倒是,本官虽然才华傲世,壮志凌云,但在朝中的确是个年纪轻轻的普通人,比不得景王殿下这等天潢贵胄。” 这话一出,北梁官员愣了。 这就跟几个人一桌吃饭,一人想装逼说你什么档次就跟我一桌吃饭,结果被人回怼说你都特么跟我一桌吃饭了,还装个毛线啊! 白云边越是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的不行,就越让自吹自擂的他们显得尴尬。 景王缓缓定了定神,找到了白云边言语中的漏洞,开口道:“素闻南朝状元郎、建宁侯夏景昀才高绝世,阁下莫非就是建宁侯当面?” 白云边半点不害臊,一脸理所当然道:“本官与他不相上下,不分伯仲。” 景王抽了抽嘴角,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?” “本官,淮安侯,御史中丞,白云边!” 两日之后,景王失魂落魄地走出城主府,一脸麻木地登上了马车。 坐在北归的车厢中,他终于认同了薛文律当初的告诫。 但为时已晚。 精神抖擞、心满意足的白云边,同样踏上了南下的归程。 随着二人的离开,一个消息也随着南北两朝的官方确认而传遍天下。 一个月之后的正月二十,南北两朝的正式使团就将在烈阳关中举行正式和谈。 一时间,天下兵戈顿止,暗流汹涌。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横亘在两朝边境上的那座雄关。 那里的决定,将直接影响着他们无数族群、无数人的命运。 但不少的大夏人,尤其是中京城的人,是个例外。 在关注烈阳关和谈之前,他们还有个期盼已久的热闹要看。 建宁侯,终于要成亲了。 那场绝对盛大异常的婚礼,已经用近乎满城的飘红,向世人提醒着它的临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