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——不过是吓唬吓唬我那好弟弟~” “免得来了长安,在母后那里哭上两声,母后再心一软,就又开始闹什么储君皇太弟之类······” 闻天子启此言,黑衣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,心有余悸的一拱手。 “臣,明白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嗯······” 一番交流之后,御榻上的天子启、御榻后的黑衣人,以及御榻旁呆立的宦者令春陀,便陷入一阵漫长的沉寂之中。 御榻上,天子启面色百转,明显是在想什么事; 御榻后,黑衣人欲言又止,似乎是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退去。 至于御榻旁的春陀,俨然已经成了一件雕像。 除非黑衣人离开,春陀,便绝不会从‘石化’状态中解脱出来······ “韩安国~” “嗯~~~” “——你觉着这个韩安国,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 足足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,天子启才再发出一问,将殿内的沉寂所打破。 听闻此问,黑衣人也终是将飞散的思绪拉回眼前,先是下意识一拱手; 而后又回忆着天子启的询问,再沉吟措辞片刻,才将自己的看法,以一种机械式的僵硬口吻道出。 “梁人韩安国,表字长孺,祖籍梁国成安县,自幼博览群书,申商、韩非、杂家等学都有涉猎。” “先帝十九年春,迁居梁都睢阳,凭借渊博的学识,得到了梁王的信重和礼待。” “——吴楚起兵叛乱之前,梁王曾应召入长安;” “当时,韩安国就曾建议梁王:一定不要轻易向陛下许下诺言,除非太后颁布册立储君的诏书,否则,就以‘国小民寡’‘财瘠兵弱’等话搪塞陛下。” “但韩安国的建议,梁王后来忘记了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之后,吴楚之乱爆发,梁王阵脚大乱之时,只有梁国中尉张羽、将军韩安国二人,能和叛军战斗并取得胜利。” “但张羽本就是武人,有这样的表现并不让人意外;” “反倒是韩安国,文士出身,却先以‘谋士’的身份为梁王策划,之后又以‘将军’的身份,在睢阳抵御叛军······” “从此间种种来看:韩安国,是一个能文能武,才华卓绝的人。” “但与此同时,韩安国对梁王的知遇之恩非常看重,对梁王非常忠诚;” “如果不发生什么大变故的话,韩安国,应该很难效命除梁王之外的其他人······” 天子启随口一问,黑衣人便似户口百科般,将韩安国的来历悉数道出; 最后,还没忘补上一个‘能文能武,但很忠诚’的评价,以供天子启参考。 也果然不出黑衣人所料:对于自己这一番细致入微的答复,天子启感到非常的满意,面带笑容的连连点下头,只差没开口称赞。 只是在点头表示赞可之后,韩安国的话题,便和过去,君臣二人谈论过的许多话题一样,被天子启自然地丢在了一旁。 发出接下来的一问时,天子启也已侧过头,望向身旁不远处的宦者令春陀。 “那小混账,忙什么呢?” 静。 “嗯?” 还是一阵漫长的安静。 即便是天子启‘嗯’了一声,也依旧没能让御榻旁的春陀,从石化状态中解离。 见春陀这般反应,天子启也只得呵笑着一摇头,旋即便又躺下身。 半躺下来,又用双手手肘将上半身撑起,面色淡然的仰望向殿顶,便将同样的问题,抛给了御榻后的黑衣人。 在得到黑衣人的答复之后,天子启淡然的面容,却又莫名有些古怪了起来。 “袁盎?” “——这小子,怎么跟袁盎混到一起去了?” 满是诧异的询问声,只惹得黑衣人一阵苦笑,语调中,也稍带上了些许无奈。 “先前,公子非将那件锁子甲,以公子胜的名义,转送给了袁盎。” “也正是有那件锁子甲护身,袁盎才没被梁王派来的刺客刺死。” “事后,袁盎就认为:公子胜是早就知道自己要遇刺,才托公子非,将那件锁子甲送给了自己。” “——此刻,袁盎便在广明殿外,当面感谢公子胜的‘救命之恩’······” 闻言,天子启面上疑惑之色只更甚。 有那么一瞬间,甚至隐隐透露出些许惊诧! 但在短暂的思虑之后,想明白个中缘由的天子启,也终是嘿笑着再一摇头。 “呵······” “有点儿意思;” “那混账无心插柳,甚至什么都没做,就让袁盎记了自己一个‘救命之恩’?” “那往后,袁盎岂不······” 话说一半,天子启面色只稍一怔,满是轻松地面容之上,也油然生出些许玩味。 “嗯······” “派人盯着些;” “看看那混账,能不能把袁盎收服。” “若是能,那也不枉朕一片苦心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真要让那混账,把袁盎治的个服服帖帖,那袁盎没死在梁王手中的事,朕也可以不再耿耿于怀了。” 天子启戏谑一语,黑衣人自拱手领命。 片刻之后,话题也被天子启毫无征兆的再一次切换。 “太尉、大将军,都到哪里了?” “一路上,这二人可有什么不该有的言论?” 嘴上说着话,天子启也不忘自顾自坐起身,双手用力的朝脚尖摸了摸,权当是在活动筋骨。 而黑衣人听闻天子启此言,面上却是顿时涌上一抹严峻! “太尉、大将军,似乎都对陛下打算册立公子胜的事,感到有些不满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