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这...”虫达无言以对,并不知晓莫负曾知必地天谴,仍相助子婴的过往。 “王上...王上不可杀戮过重...” 众人一愣,齐齐回头回望江面。 子婴生怕是听错,费尽全身力气才敢转身。 江面之上不知何时出线一片竹筏,莫负缩身端坐其上,一白发老者撑船缓缓驶来。 “鸣雌侯...还活着?!” 子婴忍着泪水跑去,险些踉跄倒地,终在岸边从老者手中接过浑身湿漉的莫负。 “寡人...子婴多谢老先生大恩!”子婴猛撩下摆,正欲下跪。 “不必了!”老者冷言道,并未阻拦,“老夫知晓秦王会因此记恨魏君,祸及百姓,故此相救罢了。秦王行逆天之举,秦军当有此劫。魏军所行正道,本不该遭此屠戮。望秦王识天数,早些率兵相降!” 子婴擦着莫负脸上残留的江水,无心理会老者长篇大论。 “多谢先生...” “望秦王早做抉择吧!” 老者冷哼,似是不满,正欲泛舟离去。 “王上...不能放过他!”莫负紧拉子婴胳膊,埋头其中费力开口,“是他...若不是他欺瞒臣,臣不会让两位老先生投降的...臣有罪,他亦该死!” “什么?!!”子婴胸中气血翻涌,直冲大脑,伸手扯住老者衣襟,“原来是你!老东西,寡人今日便宰了你!” “事出有因!老夫亦是被两位魏将蒙骗。”老者满不在乎,“老夫此事确有不妥,却也是顺天而行。” “呵...胡言乱语。”陈豨拔剑邪笑,“王上!若是臣,定会足足在此人身上划个千万刀,活活疼死他!” 子婴死死瞪着老者,才会想到此人刚刚的话,不免稍稍松手。 “看来老夫所料不错。”老者淡笑道,“秦当亡,其后当有数百年兴盛王朝。老夫不知秦王以何法改命,当知天意不可违。秦王若为百姓着想,该知如何行事。” 子婴微微动容,刘邦虽为人不可,其所建的大汉王朝始终是无法忽视的。 “那人多半是死了,寡人若重得天下,生民衣食万事不会弱于他!”子婴辩驳道。 “看来秦王仍旧不敬天意。”老者笑指子婴脚踝,“此等小小划伤如何能令秦王如此难堪?秦王难道此刻仍未得缘由?何况,那个人还未死呢。” “天意?!”子婴有些惊惧,“即便...魏王豹屠杀秦民亦是天意?!” “若非秦王尚存,秦民岂会有此劫?秦王若再固执,恐怕九州万民皆受屠戮!”老者微怒,探头小声道,“北胡大肆南下,便是秦王之臣其言所至吧?!” “九州之民...” 子婴心烦意乱,无法确定此人之言真假。 嗖——嗖—— 纠结之间,箭支破空之声从江面响起。未等子婴反应,怀中的莫负背中数箭,面色惨白,口吐鲜血昏死。 “什么人?!!”子婴与老者同时惊呼。 “看来我等的箭法不弱。还以为真让秦国降将跑了呢。”江上舟中西魏兵狂笑,“秦王勿惊,我等奉王襄统领之命而来,只取此人之命。秦王若急于求死,只管前来栎阳便可,哈哈哈!” “栎阳已是大魏之地,子婴过不来的。他能至怀德皆是困难。” “怀德?哈哈...今日恐怕他追不上我等吧?” “秦王,再会了!!” 西魏众人大肆嘲讽,以为莫负必死,掉头张狂而去。 子婴面如死灰,得而复失之感如带倒刃的利剑,来回在心口划动,剧痛无比。又如万蚁在伤口窜动。 “老头...你是不是要告诉寡人,这也是天道?!”子婴吼道,感觉手中莫负的温度渐渐消散。 “这...”老者无言以对。 “九州之民?!寡人管他什么九州之民,阻碍寡人的人的都要死!!这天下本就该是大秦的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这便是寡人的道!!”子婴奋力起身,一种从未有过的戾气,王霸之气充斥全身,“陈豨,陈贺,虫达听命!!今日无论如何,刚刚这几个人务必要给寡人带回来!若不成,自戕谢罪好了!” “臣等听命!!” 三人从未从未见过子婴此貌,也未见过始皇之风,却隐隐感觉始皇当年正如是也。丝毫不敢耽误,急冲冲带兵登船,飞奔而行。 片刻之间,数万大军消失无影无踪。 子婴抽出腰间宇宙锋,老者吓得连连退后,栽倒在江湖,刺骨的冰寒激的他,不得不重新攀爬上岸。 “秦王...” 碍于身份,“饶命”二字没能说出口。 “老夫...在下乃是庄襄王,始皇帝旧臣,秦君无道,老夫仅是为了抱全天下百姓!秦王想杀便杀吧!”老者咬牙道,上下牙齿却忍不住颤抖。 “老东西还不配死在寡人剑下!” 子婴厉声冷哼,挥剑看向脚踝处的伤口,“老东西!若是这点小伤便是尔的天道,寡人便让这天道无法施于寡人之身!!” 血肉被砍下,子婴脚踝潺潺流血至渭水之中... “滚吧!滚到天涯海角,滚到九州之外。不然待到寡人重夺天下,尔即便死了,寡人亦会将你从墓中挖出,挫骨扬灰!”子婴仰面道,目光始终盯着宇宙锋,“但愿...尔无有亲族,否则那时,寡人会亲口告诉尔,大秦连坐之刑仍在!” 老者刚刚的决绝被瞬间瓦解,竟有种不自觉下跪的欲望。壮着胆子抬眼偷瞥月光下的子婴,恍惚中,一蜂准,长目,鸷鸟膺的高大魁梧身形出现在眼前。 第(2/3)页